一时间,陈勃呆住了,看到白永年的视频时,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,他还活着,还住在武阳县的招待所,他从这里出去驱车一个小时就能随时见到他。
但是他知道,这只是自己的幻觉,这样的事绝不可能再发生了。
白永年在视频里说了很多,但是总时长也不过是五分钟左右,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,他告诉陈勃,如果他在仕途上还有向上的野心,把他以前的那些关系拾起来,重建揽社,是最有可能的途径。
重建揽社,其实说白了就是重新聚集利益,然后重新分配利益,这是揽社重建的基本条件,他倒是对靳曲说过这事,可是靳曲说太难了,没有利益瓜分,谁会跟在你的后面,你是有权还是有势
视频结束了。
他死后我就想找你来着,但是一直没机会,也是想再观察观察,咋想的,有这个想法吗万蕾把优盘从电脑上拔下来,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一把钳子,顷刻间就把这个优盘捏的粉粹。
万蕾边处理这个碎裂的不可能,以我现在的地位,没可能重建,那些人不会理我的。
万蕾闻言,倒是不以为意,淡淡的说道:事在人为,只要你有这个想法,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,别人我不知道,如果你有这个想法,我支持你,算我一个。
陈勃一愣,问道:市长,你也想掺和这事
陈勃的意思是,你现在已经是正厅级的市长了,还会掺和现在这个虚无缥缈的事情,不是逗小孩玩吧
万蕾走到陈勃的身后,双手放在陈勃的肩膀上,陈勃的身体一震。
陈勃看过周元驹拍摄的关于自己的视频,所以,在这个封闭的,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地里,万蕾大着胆子对陈勃做出了第一步的试探。
但是这个试探一触即逝,她只是拍了拍陈勃的肩膀而已。
有句话老白说的没错,没有关系,没有圈子,真想上升到一定的位置,那简直是如登天,还不如吃毒蘑菇产生的幻觉真实一点,我这个市长,到这里也就到头了,你信也罢,不信也罢,我下一步连市委书记都接不到手。万蕾很笃定的说道。
对于万蕾这句话,他信。
确实如此,越是往上,椅子越少,帽子也越少,但是人太多,不够分的,可不就是谁的关系硬,谁和发帽子的人亲近,得到帽子的机会就多了呗。
陈勃理解了万蕾话里话外的意思了,她也是想借助揽社往上爬。
揽社,不单单是一些人的松散集合体,也不都是在位置上的官员。
揽社的成员很复杂,有的还在位置上,有的已经退了,有的是体制内的,有的是商人,总之,一旦揽社有人居中协调,想尽办法,用尽关系,有人的出人,有钱的出钱,是有极大可能把一个人拱到他们想要的位置上去的。
这些事都是见不得光的,也不会有人知道这种事是不是真的存在。
可是每当单位提拔的事情敲定后,总会有一两匹从未上过场的黑马冒了出来,大家在惊愕之余去打探这些黑马的主人是谁,有时候能打探到,然后发出一声哀叹,恨不得自己也是那位主人木槽前的一匹牲畜。
更多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批黑马走的是谁的路子,艳羡之余只能偷偷骂几句,马了个巴子,还有天理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