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说谢时暖,设身处地,便是他沈牧野,也会将沈叙白当做这辈子的大恩人,他说什么都会答应。
小暖,专家已经到位,普惠医院各项设施也齐全,一定能全力抢救伯母。
嗯。
谢时暖很轻的应声。
沈牧野挨着她坐下,小心道:饿不饿,要不要吃点东西
谢时暖摇头。
沈牧野便不再问,只安静的陪她坐着,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。
谢时暖像一朵被骤雨打蔫了的玫瑰,不断地掉着花瓣,静待枯萎。
沈牧野心急,但知道急不得,上一回,他错过了,这一回,他不会再错过。
好一会儿,谢时暖才开口。
我……突然想起了四年前……差不多的地方,只是那时没有椅子坐,我蹲在走廊上,也是相似的白炽灯,相似的味道,我那时候慌极了……给你打电话,怎么打都打不通,我就知道你可能也出事了。
小暖。沈牧野忍不住揽住她的肩,都过去了,我在,你不用再慌了。
是啊,都过去了,她晕倒,送来这里……她缓缓抬首看向急救室的门,现在还在抢救,生死未卜,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很伤心很慌,但没有,我比我以为的平静多了。
或许是因为四年前我是廖红娟和谢骏的女儿,四年后,我什么也不是了。
小暖!
沈牧野。谢时暖看着他,异常的木然,我说回家,可我发现,我没家了。
沈牧野受不住,抬手就要给她抹泪,不料眼角那滴泪珠正好掉下,砸在他的手背上。
我的亲生父母,一个是坏蛋,早就枪毙了,一个是坏蛋的情妇,痴心殉情,而我的养父母……呵。她苦笑,是对假夫妻,演了十年春晚小品给我看。
坏蛋……沈牧野皱眉,周兴
谢时暖点头道:嗯,听起来你也知道了。
我得到的消息只有谢玫在水云间的过往,没有这些,所以,你的亲生母亲……不是谢玫
不是。
沈牧野略略松了口气,他倾身将人搂进怀里,温声道:哪里就没有家了,你点个头,我们这就去民政局领证,立刻给你一个受法律保护的家。
谢时暖没被安慰到,她瘪着嘴:我太可笑了,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,还上蹿下跳的自诩女儿,要给他们讨公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