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郑总,请坐吧。”许舒云一个响指,示意服务员可以开始上前菜了。令她意外的是,郑谦竟然也没换身衣服行头打扮一下,跟上午没什么两样,脸上都有些微微出油了。“郑总,今晚我请您吃饭,没有别的意思,单纯的想感谢一下您能给我们锦绣集团这么大的支持。”“哪里,我也是把目光放长远了些而已,觉得锦绣跟正新今后应该会是长期的合作伙伴,不应该贪图眼前的这点蝇头小利。”“对郑总来说,是蝇头小利,对于我们锦绣来说,那可是极高的成本啊。”“许总说笑了,锦绣集团的实力与名气在邺北都赫赫有名,谁不知道锦绣集团是稳扎稳打的老企业啊。”许舒云和郑谦两个人一阵商业互吹。“害……什么稳扎稳打,我父亲就是有点墨守成规,锦绣集团是70年代创立的,要还是用他那套法子掌管企业,相信用不了多久,锦绣就会开始走下坡路。”郑谦觉得许舒云商业头脑还是有的,能够敏锐的意识到该如何管理一家企业。就连他都能意识到陆运的成本过高,许舒云怎么可能意识不到。锦绣集团想要更进一步,成为大型的企业,大吨位的运输模式肯定少不了,还不如早早的开始接触海运。“我也就只能尽点微薄之力,成不成还不知道。”许舒云叹了口气。她也是说点面儿上的漂亮话,实际上锦绣集团早早的就开始走了下坡路,这话肯定是不能跟外人说的。企业面临的问题很多,转型,运营模式,成本控制。其中,资金就是锦绣集团最大的问题。否则她也不会想着极力降低成本,放弃效率低下,成本极高的陆运,开始考虑效率高,性价比合适的海运。“哪像郑总您啊,意气风发,年轻有为。”许舒云派人查过了郑谦的背景。郑谦,本地人,毕业于邺北某大学,无父无母,是个孤儿。不久前,携资三千万入股了正新船坞公司,但只占了24%的股份。两天前,又与韩华皓合资,每人一千万,在龙湖区注册了一家健身房。名下有一辆劳斯莱斯,而且还是全款。除此之外,没有任何资产。许舒云本以为那辆劳斯莱斯是郑谦开他父亲,或者借来撑牌面的,但没想到是他全款买的,上牌时间甚至没超过两周。从账面上分析,郑谦就是一个暴发户。但如果仔细的思考一下,郑谦的来历就变得非常神秘了。买入正新的股份,说明他很有眼光,选中了未来几年具有很大前景的行业。合资开健身房普普通通吧,但和郑谦合资的人却是韩华皓,现在所在的望月岛,全部都是韩华皓的资产。韩华皓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情,从来不涉足岛外任何生意,不在岛外具有任何资产,能跟他合作在岛外开一家健身房,说明郑谦很有人脉。而全款买劳斯莱斯,更不用说了,一辆全新的劳斯莱斯最起码一千万起步,大部分老板都会选择贷款,让自已有更多的现金流,还会把车子下到公司名下,这样可以少交一部分税。郑谦全款买下,还下在自已名下,说明他背后有着庞大的资金作为支撑。许舒云越来越好奇郑谦的真实背景,显然这样一个履历,无法说服她。一个平平无奇的青年,突然拥有这么多的资金,或许还有一种可能。郑谦是某位大佬包装出来的白手套!本人并没有什么实力,所作所为都是某位大佬指使的,目的就是帮大佬把钱洗干净,背后有专业的团队指点郑谦。当然,这只是许舒云的胡乱臆想。就算郑谦是白手套,也是在沿海城市那种经济发达的地方操作,怎么可能到邺北这种小地方来呢?但郑谦的资金来源依旧很可疑,总不能是突然中了六合彩,双色球,读了几本名人传记,商战小说,想要创建自已的商业帝国,铸就一代传奇吧。这也太扯了。可郑谦究竟什么背景啊?“许总,要不要接受我入股啊?”“入股?”“对,正经入股,不是入股你,是入股锦绣集团,你可别想歪了。”许舒云脸上升起一阵红晕,没想到郑谦还会跟她开这种荤段子。“你是正新的副总,现在跟锦绣是合作关系,你入股锦绣,不怕在正新传什么风言风语吗?”“这没什么的,我们公司还有一位副总,管理着三家公司。”郑谦觉得,他搞垮大福木材的计划,早谈早实施。“你能出多少资金?”不管郑谦是不是白手套,还是单纯的想追她,这些都无所谓,锦绣现在还是比较需要资金的,她最近也在联系沿海城市的一些金融大佬,看看能不能筹集到一笔资金。“你需要多少?”郑谦也不浪费时间,直接问道。他账户里还有一个多亿,拿一点锦绣集团的股份,应该足够了。这话什么意思?合着她需要多少,郑谦就能拿多少?看郑谦的表情,风轻云淡,镇定自若,并没有太认真。许舒云也就没有很认真,把郑谦当成随便聊聊来对待了。锦绣集团账面上还有七八千万,完成规模扩大,企业转型起码要耗费两亿。许舒云原本的打算是,让锦绣先慢慢发展,有了足够的资金,再正式实施。但这个“慢慢发展”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,可能市场风口吹到了,几个月时间账面就能有两亿资金。也有可能,市场迅速没落,锦绣集团也跟着没落,不断裁员,缩小生产规模,几年内不亏损就不错了,账面上有两亿资金根本不可能。郑谦的出现,无疑是一种快速转型,改变企业模式的希望。只是许舒云不知道,郑谦是不是认真的,他能拿出来多少钱入股锦绣集团。“郑总,我冒昧地问一下,你为什么想要入股锦绣集团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