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冰文学

第8章 大赚一笔（第1页）

苏楠和陈婉君在鸡场忙了一天。鸡场一共养了上万只鸡，每天要产出一千斤鸡蛋。现在是1986年。农村鸡蛋大约四、五毛一斤。一年就是大几百块的收入。鸡场里里外外全是陈婉君张罗。陈婉君雇了几个工人帮着忙活。苏楠对陈婉君不由刮目相看。一个女人就能支撑起这么大的产业真不容易。苏楠就琢磨，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，也不能靠着女人吃软饭啊。苏楠就问鸡蛋怎么往外卖。陈婉君就说：“这些鸡蛋都统一由供销社收购，四毛一斤。”“本来雇陈二狗每天赶着马车去乡上供销社送鸡蛋。”“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，怕是没有人送鸡蛋了。”苏楠一听就有了主意。他在粮库的时候和工友学会了赶马车。这技能现在正好派上用场。“陈二狗走了不是还有我吗？”“我去送鸡蛋！”陈婉君说那感情好，有你送鸡蛋我就不愁了。苏楠二话不说，让人把鸡蛋筐装车，然后赶着车去供销社。路上苏楠就盘算起来。供销社收购鸡蛋每斤是四毛。可是自己在城里时，买到的鸡蛋最少八毛一斤。如果自己把鸡蛋运到城里去卖，这里外就差了一倍啊！虽然距离远了点，路上鸡蛋可能有些破损，但却很值得。想到这儿，苏楠赶着马车直奔附近的江城。上午十点钟时，苏楠终于进了城。86年，刚刚开放没几年，个体经营也才零星兴起。偌大的江城连个早市都没有。所以苏楠到住宅区去卖鸡蛋。他苏楠在江城生活了十几年，知道自家住的城南一片卖东西特别快。于是他把车赶到了城南一片。正好遇到发小高城和高城的妈妈。高城一看苏楠挺高兴。“苏哥！最近咋没看见你呢？”“我搬家了，这次是回来卖鸡蛋。”“对了，有笔和纸壳没有？”“有，你等着。”不一会儿，高城给苏楠取来了毛笔和一大块纸壳。苏楠在想去撒壳上写上了“卖农村笨鸡蛋，八毛一斤，一块五两斤。”随后，苏楠给拿了十个鸡蛋送给高婶。“这咋好意思呢。”高婶嘴上说着不要，但手很诚实地接过了接过鸡蛋放到布袋里。“苏楠啊，你家的事我听说了，你这孩子真是仁义，比苏老二强多了。”“以后用得着婶的尽管开口。”高婶乐呵呵地走了。高城就说：“苏哥，你先等会儿。”高城说完就跑了。天寒地冻，苏楠冻得在车下不断活动手脚。好在车上的鸡蛋都用棉被盖着，并没有冻上。只是等了十几分钟，也没有人来买鸡蛋。就在苏楠有些泄气的时候，高城带着一帮人从远处走了过来。远远地就听见高城大嚷大叫。“苏哥，大伙来买你的鸡蛋了！”随后，几十人一拥而上，围着马车挑起了鸡蛋。这些人都是附近的居民，有一些苏楠还认识。见苏楠写着一斤八毛，两斤一块五，所以最少都称二斤。卖东西就是这样，人多的话，就会越来越多。毕竟所有人都明白，人人都抢着买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。虽是寒冬腊月，但苏楠却忙活得一身是汗。不断用杆称称鸡蛋。苏楠很会做生意，每称都给高高的。这样一来，买鸡蛋的人都认为占了便宜，一个个直说苏楠的鸡蛋好。高城则在一旁帮苏楠忙活着装鸡蛋。十二点多的时候，一千斤鸡蛋就基本卖光了。还剩下几十个破了皮的鸡蛋。就在这时，远远地看到苏海君走了过来。一看苏楠穿着军大衣，戴着狗皮帽子站在那里卖鸡蛋，苏海君不由一呲牙。“我说苏楠啊，你一个干部子弟，却当街卖鸡蛋。”“你可别说姓苏，我跟你丢不起这个人。”苏楠就说：“我靠劳动挣钱，堂堂正正，丢什么人？”“切！中午别回家了，做饭没带你那份。”苏楠冷哼。“就那个家，让我回我也不回！”苏海君一撇嘴。苏楠也不理他，见鸡蛋卖得差不多了，就对高城说：“今天你立功了，咱们一起下馆子去。”说完，二人上了马车，苏楠赶着车到了市里最大的江城饭店。高城一看江城饭店就说：“苏哥，这可是国有饭店，不是咱来的地方。”苏楠一笑。“有啥来不了的，今天就在这儿吃了，我请客！”江城饭店门口的门卫一看苏楠和高城都穿着军大衣，戴着狗皮帽，就把马车拦了下来。“同志，走错地方了。”“没错，我来的就是这儿。”门卫直翻白眼儿。“不是，就你一个山炮，这饭店是你能来的地方吗？你能吃得起这里的饭菜吗？”苏楠就说：“你这是狗眼看人低啊！”“你就知道我吃不起？”“你说谁是狗呢！”“说你呢！”门卫冲上来就要对苏楠动手。苏楠就说：“国营饭店就了不起啊！”这时，一个穿着呢子大衣，烫着卷发，身材高挑，皮肤白里通红，约有二十出头的美女从门内走了出来。向门卫问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。这门卫很是傲慢的看向苏楠。“胡主任，咱们这可是国营饭店，不是他们这些农村人来的地方。”苏楠冷哼，随手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票子。“这些够了吗？”那门卫一愣。苏楠这一把票子有一块地，五块地，还有十块地。这个年代，一个肉菜才一块多钱，一个素菜也就几毛钱。苏楠手里这一把票子，足够买上一桌菜了。一旁的美女冲着苏楠一笑。“来的都是客，咱们虽然是国营饭店，但也不能以貌取人。”“二位，我叫胡梅，是江城饭店的经理，刚才的事是门卫不对，我这里向你们赔礼了。”苏楠就对门卫说：“以后别以貌取人。”胡梅让门卫将马车找个地方栓好，带着苏楠和高城走进了江城饭店。江城饭店是江城最好的饭店，内部装修是仿广东那边酒店设计的。看起来金碧辉煌，很上档次。把高城看得眼睛都直了。“苏哥，真是开了眼了。”苏楠就说：“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。”苏楠直接在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。“给我做一个锅包肉，一个鱼香肉丝，一个佛跳墙，再来一个炖安格斯牛肉。”一听这话，胡梅不由一惊。苏楠说的菜，她虽然听说过，但还真没有做过。胡梅很是诧异地看向苏楠。心说眼前这个农村青年绝对不简单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