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公子也在他喊裴公子一旁的燕王眨眨眼,嘴角衔起一抹戏谑。裴珩慵懒地靠在身后的软垫上,笑着说:是啊,侯爷,好巧啊!他眉眼含笑,举手投足更是风流不羁,怡然自得地举起了燕王给他倒的茶,连个谢字都没有。崔禄:……燕王也给崔禄倒了一杯,崔禄受宠若惊,连忙拱手道谢:多谢王爷。侯爷亲自来府,是有什么事吗确实有事。崔禄看了看一旁的裴珩,意思不言而喻。燕王却浑不在意:侯爷请说,这是本王的朋友,无需回避。什么朋友能比您的身份还尊贵啊!崔禄也不敢问,问就是朋友。这个朋友也挺爱多管闲事的。上次杜氏被抓走,裴珩全程都在场啊!可燕王没有让裴珩回避的意思,裴珩更没有离去的意思,崔禄只得硬着头皮说了。王爷,内子无状,打杀了府中的府医,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。因为平哥儿生了天花,那府医照顾不周,导致平哥儿脸被毁容,内子也是生气心疼,这才下令杖责府医,谁知那府医经不住,这才将人给打死了,她也不是故意的呀。燕王皱眉:侯爷,你也该知道,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那府医并不是府中的贱民,也没有签卖身契,随意打杀,若是放侯夫人出来,他家人不会就此罢休啊!他还有家人崔禄明显愣住了。怎么都没有听说过啊!燕王说:他哥哥,当年犯了点事远走他乡,后来二人联系上了,听说他弟弟出了事,也就来燕城找人了,他还去了侯府找人,被侯府的人给轰出去了,你不知道吗崔禄:……不,不知。他哪里知道啊!他最近这段时间都在风花雪月,沉醉在绵绵的温柔乡里。燕王猜到了,侯爷最近沉醉在侧夫人的温柔乡里吧崔禄尴尬得不行,都是下官疏忽了。本王也问过这桩案子,王大人已经在写结案状,结案状一递到上面,侯夫人杀人的事情就无法更改了。崔禄就差给燕王跪下了,王爷,求求您看在下官与内子这么多年夫妻恩爱、琴瑟和鸣上,求求您救救内子吧没了她,下官,下官怕是也活不下去了。他一脸的痴情样,十足的痴情种。燕王感慨:你与侯夫人是真爱,令本王佩服。可本王也鞭长莫及,帮不了你这个忙。身旁坐着金麟卫大都督,普通官员受他监督,他这个皇亲国戚也一样啊,若是他真帮了崔禄,裴珩要是一怒之下告到璋和帝面去,他这个王爷也免不了被一通斥责。划不来。书包网他不能因为别人的真爱,他来意外。一般人都说崔禄和杜氏是真爱。可是不是真爱只有崔禄才知道。他若是不救出杜氏,杜氏真的会带着他一块去死。王爷,下官给您磕头了,求求您,求求您救救内子吧,没了她,我也活不下去了。崔禄哭得动容,他是真怕了。燕王依然不松口,本王也……一旁的裴珩却突然打断了燕王的话:王爷,看在侯爷与侯夫人夫妻情深的份上,再加之这事情,也是死者有错在先,食君之禄忠君之事,他没做到,被打是应该,被打死,也只能说他的命不好。崔禄感激地看了眼裴珩,拱拱手:多谢裴公子仗义执言。我只是就事论事。裴珩淡淡地说道。燕王诧异地看了裴珩一眼,然后又说,只是那死者的家属,如何肯善罢甘休崔禄连忙表态:王爷,您放心,下官愿意赎罪。他家人要多少赔偿,下官就是砸锅卖铁,也一定给他凑齐。裴珩捏着茶杯,勾唇,漾起一抹极淡的笑。燕王也笑。裴珩答应了,他也不做那个恶人,侯爷和夫人的爱情真是感天动地,既如此,那就让王大人去跟死者家属谈一谈。王兴民是一个头两个大。本来说好了让杜氏死,现在又不让杜氏死,也不知道这个大都督怎么那么善变。我不要钱,我只要她一命抵一命!刘痕态度很坚决。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也死了。你让她偿命是可以,可你想过未来的路如何走吗你当年害死过一条人命,若是侯府拿着这事情继续追究,你也讨不到一点好处。大不了就是一个死。刘痕孑然一身,已经没有任何的牵挂了。呵呵。你死了,是一了百了了,可你们刘家,却断子绝孙,你下到地府,见到你的列祖列宗,他们会不会怪你,他们举全家之力保住了你的性命,可你却一点都不珍惜。刘痕低头不语。王兴民继续说:要点钱就走吧。侯府记着你的恩情,你也有钱,找个地方,重新开始,生儿育女,为刘家延续香火,百年以后见着你的爹娘,也算是给他们,给刘家有个交代了。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王大人……听我一句劝,你还年轻,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。咱们要向前看。王兴民拍了拍刘痕的肩膀,刘痕低着头,良久没有说话,最后才点点头:好。他开了个价,要了五千两。说多不多,一条人命。崔禄听到的数字是两万两,眉头皱得深得能夹死蚊子。陈绵绵也在场,听到这消息时,手指甲差点陷进皮肉里,疼痛让她清醒,也让她明白,眼前的男人不会放弃杜氏。侯爷,咱们账上还有一点银子,可跟两万两比,还是杯水车薪。延年院有不少的玉器,能卖就卖了。那要是夫人回来,发现她的东西都被卖了,绵绵怕夫人会怪罪于我。这是救她的命,她若是敢怪你,我给你出头。有崔禄这句话,陈绵绵就放心了。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延年院,看到一屋子好几层的多宝阁,上头摆放的金银玉器摆件,件件都比她屋子里的精致,好看,陈绵绵看得眼睛都直了,既心酸又眼馋又开心。现在任由她处置,她就好好地处置。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