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清婉和陆城在红客门口碰面的。她跟在他身后,在打腹稿该怎么提分手,还钱这事,还不伤他自尊心。没注意雪地靴踩空台阶,吓得惊呼,眼看就要从旋转楼梯摔下去。陆城闻言转身,眼疾手快的伸手搂住她的腰肢,让她小心。到底是暗恋了两年的人,这么近距离的接触,傅清婉到底是红了脸颊,心跳如鼓雷。咳咳——一道干咳声响起。傅清婉这才回过神,陆城绅士般的收回手,摸了摸她的发顶;小心点。她抬眼看了过去。顾逸舟一身长款黑色大衣,内里是套商务西装,外面的点点雪花,还落在他的肩头并未融化。王助理,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男人,看好戏的站在顾轻延身旁。两人视线短暂的相撞,他眼里是漠视,是鄙夷。陆城很有礼貌的跟他点头,打招呼:顾叔叔好。却被当成空气。气氛尴尬到极点,此时,一个秃顶的老男人从楼梯下来,笑着迎接道:哎哟,顾总,您可算来了。咱们进包厢详谈合作的事儿。顾逸舟收回落在傅清婉身上的眼神,抬脚上了台阶,从她和陆城面前走过。仿佛他只是从她世界路过的匆匆过客。*包厢里,满满当当一桌子菜,傅清婉都没心情吃。清婉,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对,得罪你顾叔叔了陆城手持筷子,给她夹菜,不解的询问。傅清婉当然知道是为什么,但不能说的太明白,她是顾及脸面的人,只能含糊过去:他就是捉摸不透的人,你别多心。这是他们家的招牌菜,尝尝味道。他把一盘卖相极好的菜,推到她面前。胃里突然犯恶心,她抱歉的起身:我去趟洗手间,等会回来,我有事跟你说。*洗手间里,吐了好半天,什么都吐不出来。她打开水龙头,洗了把冷水脸。男卫生间的门打开,她从墙壁上的镜子里看到一个秃头老男人走出来,看了她很多眼,笑着跟她点头:傅小姐。傅清婉是顾家的小公主,顾逸舟每年都会为她举办生日宴会,他也有幸混进去过一次。生意场上的男人就是这样,有利益的人,都想拉拢。*秃头男人回到包厢,拉开椅子,坐在顾逸舟身边,他找了很多话题,顾逸舟都不接话。他又试图找新的谈资:顾总啊,你们家小公主出落的这么标致,真是便宜了陆城那小子。王助理不安的看向顾逸舟,顾逸舟却握着杯子,面无表情的喝酒。刚刚我再洗手间,碰到你们家小孩了。她还跟我打招呼呢,真有礼貌的小姑娘。酒杯被顾逸舟放在桌上,然后起身:失陪一下。*傅清婉洗完手,用烘干机烘手。腕骨被大手使劲一拽,她被拖着往女卫生间走。疼的她拧眉,还没反应过来,她就被推了进去。顾逸舟反锁卫生间的门,把她摁在门板上。你有病是不是傅清婉低吼道。他眼底的寒冰更深,成人礼之前,她对他不是这样的,她会对他露出明媚的笑,怯生生的喊他‘顾叔叔’。本以为把她睡了,她就会乖乖的跟他好,没想到她还再和陆城那小子勾缠。嫉妒,生气,不甘心,占有欲,心酸,如一张天罗地网,把顾逸舟的心包裹的密不透风,难见天日。粗粝的指腹,生硬抬起她的下巴,霸道的吻了上去。傅清婉瞪大双眼,他毁了她一次,还要这么羞辱她手指握成拳头,疯狂的砸向他的胸膛。可男女力量悬殊,他如铜墙铁壁,撼动不了分毫。裤兜里的手机响了。傅清婉想接电话,双手却被反压再身后。咚咚咚——厕所门被叩响。清婉——你再里面吗是陆城。傅清婉瞬间清醒了,她不敢想象,如果被陆城撞见这一幕,会有多社死。她死死的咬着唇,滚烫而屈辱的眼泪,从猩红的眸子往下流。身体颤抖着。顾逸舟看到她压抑着不敢哭出声,吻她的时候,也变得温柔绵长。一点一点的吻干她脸颊的泪。强行进入她的唇齿,逼着她和他纠缠。脚步声渐行渐远。傅清婉猜测陆城已经走了。她用尽全身力气,抽出反压在身后的手,抡起巴掌,愤怒的扇再顾逸舟那张俊美如斯的脸:顾逸舟,你够了!他怔愣了半秒,眸光阴陟的盯着她,嗜血一笑:够了我觉得远远不够。你到底想干什么傅清婉哭着质问。呵,他想干什么,她会不清楚明知故问罢了。和陆城分手。傅清婉被他气的心口疼,她不知道怎么就招惹了这位大佛,她被他害的还不够惨吗口不择言道:我偏不!凭什么你让我做什么,我就做什么我是你的私有物么傅清婉,你知道我的手段,别敬酒不吃吃罚酒。他眯着眼,帮她擦脸上的泪水:我有一万种方式,让你的陆城从这个世界消失。她打落他的手:好啊,有本事你把我们都弄死!顾逸舟脸色更铁青,打开厕所门,摔门而去。傅清婉觉得嘴唇好脏,洗手台的冷水洗了好几次,嘴皮都洗的发红,她还是洗不干净。整理好情绪,她从挎包里拿出粉饼,遮盖泪痕,又抹了豆沙色口红,整个人有了精气神,她才回了包厢。陆城正拿着手机打电话,看到她进来,忙挂断电话,她包包里的手机也停止叫嚣。你去哪儿了打电话也没接,我去卫生间找你,也没人。他担心的望着她。她心里突然很温暖,怕他担心,努力跟他挤出笑意:我那个来了,去楼下超市买了卫生巾。抱歉,让你等了这么久。落座后,继续吃饭,陆城给她倒饮料:你说有事要跟我说打好的腹稿,被顾逸舟这么一搅合,她竟不知道从何说起。清婉,青城新建了个网红公园,听说那的断桥雪景很漂亮,我们吃完饭要不要去逛逛她没说话,他又补充道:不是要跟我说事么正好可以在那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