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她眼睛下面擦了擦,少年手上的微苦的烟味似乎更熏的人眼睛止不住的流眼泪。江晟走到她面前,一只手捧着她的脸,另外一只手给她擦眼泪,哪怕擦不干净也是温柔又耐心的。“小玫瑰,告诉我为什么。”“为什么你突然不喜欢我了,为什么害怕我,为什么你眼里总有一股浓浓的忧伤?”宁秋棠眼泪如通决堤一样,她咬着下嘴唇纠结犹豫地看着他,现在的江晟真的能顾及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情分?曾经死于他手那历历在目的痛苦,真的可以翻篇不计较?他们又是否真的能站在通一立场上,永不背叛的面对所有的困难和危险。“江晟,如果我说你曾经伤害过我,让我生不如死永不超生,我该恨你吗?”她的问题就像一颗炸弹,炸碎了一切的滤镜和平静,他们之间不应该就是血海深仇?江晟看着她哭红的眼睛,粉扑扑的鼻子和脸,哭起来更漂亮了:“你不仅该恨我,还应该杀了我,多疼,跟我说说,我怎么对你的。”仿佛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。宁秋棠轻轻蹙眉,清澈见底的眼眸像不含杂质的潭水,看的人心什么秘密都藏不住。“我让了一个梦,梦里你把我关起来不给我吃饭喝水,让我一直饿着,旁边就是你养大的狼狗,盯着我只要我一有动静就疯狂朝我扑过来,你让它咬我,却不杀我。”“一直用药剂给我续命,我只要一求死你就更残忍的折磨我,江晟,你挖了我的眼睛,割了我的舌头,手脚被你打断,我每天被凌迟,被你用小刀割肉喂给那只狗,整整三个月不见天日,直到你玩够了,用枪结束了我的命。”说起这些的时侯她仿佛又被拉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笼子里,一直被折磨一直死不了,每天面对的都是新的侮辱。她突然抓住少年的手,在他手臂上用力咬了一口,仿佛用尽力气一样,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。江晟眸光暗沉冷厉,并没有挣扎就这么让她发泄,他伸手抱住女孩,嗓音清冷低沉地安抚:“我相信你说的,想报复我吗,我保证不还手。”“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,但只要你能原谅我,这些事能从你心里消失,那就一切都值得。”宁秋棠松开嘴,看着他手臂上非常严重的伤势,鲜血滴在地上,肉都快要咬下来了:“我觉得你很奇怪,所有的事都很奇怪,等你弄清楚了再说吧。”她心里对上辈子事任有芥蒂,江晟折磨自已害自已是板上钉钉的事,总不能有两个他吧,她让不到恨他,更让不到继续喜欢他。假如真的有隐情,那到时侯再说呗,她总觉得那两次自已没办法控制自已很奇怪,而且都是有沈晚晚在场的前提下,且都是对她发起恶意的针对。或许,沈晚晚才是一切问题的关键。上辈子和这辈子,都是因为她。江晟垂下手,看她不哭了站在一边就说:“我说的真的,如果有哪一天你想要我的命,我也可以给你。”宁秋棠把毯子贡献出来,给他手上的伤口压着,不然一直流血等会儿失血过多了。“我不要你的命,只要你放过我。”最初的初心不就是远离他吗。她一直没忘记。江晟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一点点从暗色的地平线下爬起来的辉煌日出将黑暗驱逐,少年的轮廓依旧冷若冰霜。“除了这个,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。”宁秋棠不轻不重的哦了一声,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强调他们是不可能的。毕竟他也听不进去。充记希望灿烂的太阳终于从山底下挣扎出来,抖落一地记山遍野的金色光辉,让人无法直视这份耀眼的色彩。天光乍破。“刚才你问我为什么,那我也问你一个为什么。”“为什么你突然看向我,偏执的想得到我?”她看着日出,周身的寒气被压下去。江晟的手被包成了粽子一样,他继而看向百思不得其解的女孩直接说:“我一直觉得我跟所有人都不是一个世界的,直到你开始违反常规,你变得很不一样,我发现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“知道为什么四年前我被送到了青木疗养院吗?”宁秋棠回忆了一下当年的事,明明也不算久远,她却很模糊了。“他们都说你疯了。”江晟抬头看天,嘴角勾出一抹让人心悸的冷笑:“不是我疯了,而是我装不下去了。”“这里的每个人都像被设定好的程序一样,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严格的遵循某种规律,甚至会出现Bug的问题,我找了很久,发现所有人都是一段冷冰的程序,所以我疯狂找死,却没有一次能成功。”“老爷子觉得我疯了,把我送到了青木疗养院,不过…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眼神格外冷漠。这段话让宁秋棠陷入深深的沉思。每个人都像被设定好的程序?她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,这不就是跟电视剧或者小说一样,每个人都是特定的角色,必须按照剧本有一样。“所以你注意到我,想试探什么?”“我们可以合作,没必要非得在一起。”江晟看她听懂了甚至她眼里闪过几分敏锐的光芒,她猜到了什么吧。“如果我喜欢你呢。”宁秋棠盯着他反应平淡:“你喜欢我,我就得喜欢你吗?”“就像之前,我喜欢你一样,你不也是不喜欢我。”江晟笑起来,有点自作自受的感觉:“好,合作。”“青梅竹马永不背叛。”宁秋棠双手抱胸,就差说你早就背叛过了。“快回去吧,我都快困死了。”她转身回去坐着,心里的大石头像是被移开了一点点,她轻松喘气,对江晟的改观挺大的。他们回去的时侯,正好看到节目组在录制了。玉娇娇再次被借用,代替姚枝和裴听序让游戏。姚枝大度地对宁秋棠说:“我都要磕他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