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过千万次。……是血!五感随着这盆血而归拢,她眼中的怒火嘭一声燃起,似玉石锵然,灼灼烘烤着眼前众人。“哎哟哟,真够凶的,泼了黑狗血还这个样,定是只大妖啊!”说话的是个中年道士,三角下垂眼神经性抽搐着,留着长指甲的手一下下捋着两撮山羊胡,凭他另一只手中的拂尘,钟凌确信把自己弄过来的人就是他。偏院一角,贺夫人被几名丫鬟簇拥着,拿帕子遮住鼻子,嫌弃地站远了几步:“那就麻烦道长了,老爷今日有客拜访,这边动静不宜太大,还望道长能尽快解决。”山羊胡道士故作爽朗地笑:“乾明道观出手,夫人您就放一万个心吧!大家伙且看着!”“道长快开始吧!”一群少爷小姐或近或远地起哄,想要完成对一个人的羞辱和审判。是的,一个人,只有钟凌,贺静蓉根本不在。钟凌当即转身就走。“站住!”贺夫人大喊:“你要去哪?道长这是给你驱邪,站住!我真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!”钟凌不理,大步流星首奔贺静蓉院子。这等屈辱……她不把贺静蓉脸按狗血盆里让她喝个饱,她就不姓钟!-前院,贺家老爷,也就是汇安州知府贺璋,破天荒没坐主座,正谄媚地端着酒杯,说着一箩筐一箩筐的吉祥话。只因主座上的那位比他更尊贵。当朝国公青阳涣悠然欣赏着歌舞,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,对他的阿谀奉承敷衍应对,急得贺璋坐立不安:“不知国公这次来,究竟是为何事?”“随便逛逛。”青阳涣笑着喝了口酒,有歌女满面飞红地低下头去。贺璋:……随便逛逛,还能逛到别人家里来?他犹想追问,青阳涣却因为贺夫人那声呵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