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色的薄唇开合,他问道:到底发生了什么
大哥他——
小言。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,四周顿时鸦雀无声。
所有人都低下头,露出恭敬地表情。
邹应明拄着手杖缓步走近,每走两步,就要咳喘上一声,那张脸看上去,仿佛比年前又苍老了好几岁。
爷爷。
你来啦。老人叹了口气,招手道,跟我过来。
旁边临时搭建了一间休息室,保镖撩起厚重的帘子,邹应明率先弯腰走了进去。
里面架着炉子,正咕噜咕噜煮着热茶,暖洋洋的。
没办法,这破身体,一旦受凉,怕是要永远爬不起来啰。邹应明自嘲着叹息一声,在沙发椅上坐下,可世宗跟了我这么多年,别说下大雪,就算下刀子,这最后一段路,我也要陪他走完。
邹言盯着炉膛里的火苗,声音很淡,也很冷:为什么会出事
是个意外。
邹应明望向窗外,眸光微沉:外面有批货出了问题,其实原本,不想让他去的,我知道,他老婆就快生了,但我又不太放心别人。
世宗不想我难为,当天便动了身,我还特地让阿辰陪着一起……
邹言看向角落。
那个叫阿辰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,跟影子似的,脸上多了道划痕。
他知道,那是爷爷的贴身保镖。
去的时候,还算顺利,没想到回来……唉,世宗急着赶在大年初一前回家陪老婆,就提出抄近路,哪知道,那条路上刚巧有两个当地的帮派在火拼,他们……就被祸及了。
这时,阿辰走了过来,扑通一声跪下,从靴子里抽出把匕首,二话不说,插进了自己的左肩膀里。
噗呲——
随着抽出的动作,鲜血喷涌出来。
男子却是连哼都没哼一声,只皱了下眉头,熬过最初那阵劲儿之后,低声道:家主,是属下办事不力,没能把吴爷安全带回来,您罚吧。
邹应明没动:这是做什么,弄脏你们二少的鞋了。
小羊皮的鞋面沾了一圈白色的雪,一滴血红落在鞋头的位置,相当显眼。
阿辰刚要膝行过去,冰冷的嗓音传来。
滚。
邹应明抬起手,摆了摆。
人离开了,休息室内只剩下爷孙二人。
邹言手边的热茶凉了,他端起来送到唇边,一仰头,唇角溢出一点水珠,顺着脖颈滑落,没入领口。